山風已經告訴你，此刻郊野
適合偎著碳火溫酒
黎明將至，船欄外
一彎上弦月悄悄落下
望著灰蒙蒙的江面
想此去如浮萍
幾聲落寞的鳥鳴
默契了你此刻的心情
在這個濃霧凝霜的深秋

回想夜露越來越重的昨晚
江水映月
鬢角越發顯得白了
江邊的楓葉已經紅透
河岸被水拍打
仿佛在訴說一個書卷般厚重的故事
如豆的魚火明明暗暗
詩人在無線的旅愁中睡下
不知究竟會歸棲何地

凝望江面，仿佛水里可以
打撈出一個濕漉漉的故鄉
蘇州城的木格窗里也許有佳麗
深秋之夜的城外
只有心系家國的不眠人，夜半
對著江水舉杯，衣袂隨風
想拂去那些明顯的灰塵
心情如江水潮汐
想掀開前路新的篇章
此時，悠楊的鐘聲
傳到夜泊的船
槳聲起步，依舊水霧茫茫